第276章 貳佰柒拾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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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貳佰柒拾陸
大明殿外。
真妃已站了小半時辰有餘。知道陛下在接見大臣, 真妃很懂事的沒讓宮人通稟。
但她眼下已經站了小半時辰了！
真妃想走，可她半個時辰都等了，這一走, 豈不是白搭？
於是她又等了半個時辰後，終於爆發。
“這晌午都過了，陛下不吃午膳的嗎？大臣們不餓的嗎？”
守門的兩個內侍道：“奴才不知，請真妃娘娘恕罪。”
真妃擺擺手示意算了, 掐腰在殿門口又徘徊了好幾圈，總算等到大明殿殿門開了。然後她一眼看到了三個大臣中的她親爹。
“爹！”
邱尚書被這一聲嚇得八魂去了七魄, 他拱手示意另外兩位大臣先走, 而後才斂了笑容走到真妃身邊, 沖真妃行禮：“臣參加真妃娘娘。”
真妃拍了她爹臂膀一下：“爹，跟女兒這麽客氣做什麽？”
邱尚書晃了晃, 站直了, 左右望一眼, 沒見周圍有人盯著他們，才小聲道：“你不在後宮呆著，來這做什麽，也不怕陛下罰你。”
真妃瞥瞥嘴說：“我倒寧願陛下罰我。爹, 我進宮都快一個月了, 可至今連陛下的面都沒見過，我還是他封的四妃之一的真妃娘娘呢, 有他這麽怠慢人家的嘛。”
“少胡言亂語。陛下的小話可是能隨便說t的！”就算要說，也得關起門來, 能這麽明目張膽嗎？
哎呀。邱尚書心裏好懊悔, 他當初怎麽就沒多操心一點妻女，但凡多個心眼, 也不至於讓這母女倆得逞。就他這親閨女的脾氣，以後怕是連累的家裏被抄家滅祖喲。
邱尚書越想越害怕，琢磨著要不然他去向陛下請個罪，將邱天真帶回家算了。反正陛下也沒少遣送後宮妃子回去，看在他為朝廷鞠躬盡瘁的份上，陛下該會答應的吧。
但邱尚書轉頭一瞧閨女，又想此事怕是不妥。他閨女什麽狗脾氣，他最清楚。愛打扮愛吃更愛面子。當初進宮來還是被他老妻忽悠的，什麽陛下是祁國最俊最勇武的男兒，什麽宮裏禦廚做的菜絕無僅有頂頂好吃，什麽妃子穿的衣裳頂頂好看……
現在要強行帶她出宮，讓她失了顏面，怕是回去後尋死膩活都說不定。他們夫婦老來得女，別說家裏老妻，就是他也不舍得看著閨女去死。
真妃嘟著嘴：“爹，你可是陛下的心腹，你跟陛下說說唄，至少讓他陪女兒吃頓飯吧。怎麽說他是女兒的夫君，您的女婿呀。”
邱尚書腦殼疼。
真妃又說：“爹，可不是女兒要埋怨，實在是……”
真妃不是傻子，她接下來要說的才是真正陛下的小話呢，她學他爹壓低了聲音：“實在是陛下真的和女兒想象的不一樣。娘說陛下俊，可我也就選秀那日看到個背影。娘說陛下對女人體貼癡情，可那是對貴妃的，我都打聽了，這宮裏除了貴妃，大多數嬪妃都連陛下一片袍角都沒摸過。娘說進宮後比在家吃得更好住得更好，所有人都會巴結我，可事實上吃幾道菜都是有規制的，點了這道不能點那道，要是多點，就得自己額外花銀子。穿的衣裳倒是好看，可這又不能上街，穿給誰看去呀。”
邱尚書聽著閨女的抱怨，他試探性說：“女兒，要不然爹求了陛下，你隨爹回家去？”
真妃猶豫，邱尚書一看有戲，又給她講了些宮中險惡，並承諾等她出宮去，隨便她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再不約束她。
真妃心動了：“這可是爹親口說的，您這麽大官可不興反悔？”
“那是當然！”
邱尚書說著，又返回到大明殿前，向內侍抱拳，請求再見陛下。
陛下瞧著邱尚書帶著真妃一道前來，眉頭不覺蹙了蹙。
上回見陛下還是在觀花殿選秀時，那時候大家都低著頭，她只瞧見了陛下的鞋幫以及走遠的背影，真妃覺得自己窩囊。這回她都是真妃了，幹嘛還像後宮那些個鵪鶉唯唯諾諾的？
想到此，真妃又昂起頭來，恰好就和陛下的鳳眸對上眼。她楞住了，而後睜大眼。娘說的還真沒錯，陛下長得真不醜！
陛下雖好意思一直瞅她，她可不好意思盯著一個大男人使勁瞧。她欲語還休瞥了陛下一眼：“陛下為何一直看臣妾？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陛下聽到此話，於是瞥開眼，目光落在邱尚書身上：“邱卿有何事？”
邱尚書作為一部尚書，作為陛下的心腹，除能力超群以外，自是能把握聖心。他不敢一上來就和陛下提帶女兒回家這種話，琢磨了琢磨，邱尚書開口：“陛下，臣特地帶不成器的小女請罪來了。”
陛下：“何罪之有？”
邱尚書：“不瞞陛下，臣從未想過讓女兒進宮。一是不想靠女兒獲寵，二是臣深知臣的這個女兒是有多淘氣。”
真妃正不時偷瞄一眼陛下，冷不丁聽到邱尚書貶低自己，她不可思議瞧她爹：“爹，誰淘氣了？你說這話得拿出證據來？你有證據嗎？”不時又瞧瞧陛下。
邱尚書不為所動，只與陛下道：“陛下瞧見了吧。這就是臣一直不願送她進宮的最根本的原因。可惜，老天捉弄臣，臣的老妻竟瞞著臣偷偷給小女報了選秀的名，還真的入選了。臣真是愧對陛下呀。”
陛下本以為邱尚書是來求自己寵幸真妃的，聽到這話，陛下心裏暢快許多。當下說：“邱尚書不必為此煩惱，女兒家淘氣些才是正理。真妃生氣勃勃，敢怒敢恨，朕覺得挺有意思的，又豈會介意。”陛下想說，貴妃就挺淘氣的，淘氣的女子最是惹人喜愛了。
真妃第一次聽別人這麽誇讚自己。從小到大，家中所有人雖疼她護她，可爹娘兄長也不是沒抱怨過她任性沒規矩，沒想到今日陛下竟然懂她。
真妃眼眸含光，望著陛下欣慰揚起笑臉。
陛下想當然以為真妃在家中沒少被爹娘訓斥不懂規矩，這會兒被自己安慰到了。當下也沖她笑了笑以示安慰。
真妃心裏激動的想放聲大叫，但她堅強的忍住了。
邱尚書見時機成熟，沖陛下開口：“臣深知陛下此話是在安慰臣，臣覺得讓小女再呆在宮裏一日，臣便一日睡不安穩。臣有一事想求陛下，望陛下恩準！”
陛下猜到邱尚書所求何事，痛快道：“邱尚書言重了，您盡管開口，朕應下便是。”
邱尚書：“謝陛下。臣懇求陛下廢了真妃的位份，將其貶出宮去。”
陛下笑答：“準。”
真妃尚處在遐想中，忽聞她爹這話，立時臉上紅暈褪光光，轉變慘白，她大聲吼邱尚書：“我不答應！”
邱尚書錯愕看真妃，來不及尷尬，小聲問真妃：“咱們剛不是說好的嗎？”
真妃：“我反悔了行不行？”
邱尚書氣了一瞬，很快反應：“陛下都發話了，容不得你拒絕。”
真妃氣得胸口不住起伏，紅著眼吼：“是我說要進宮的嗎，是娘！娘讓進宮，你又嫌我會惹禍，要我出宮，你們夫妻倆究竟怎麽回事？我是貨物嗎？貨物一進一出還會不值錢呢，更何況我一大姑娘！”
真妃忽的沖陛下跪下：“陛下，您若非要攆臣妾出宮去，臣妾現在就撞死在您面前！”
邱尚書可知陛下忌諱何事，忙不疊請罪：“陛下恕罪，小女年紀小，不懂事，您恕罪哪！”
陛下在聽了真妃之話後，果然眉目沈沈。膽敢威脅他？
陛下道：“想死還不容易，放心，沒人攔你。”
邱尚書可知道自家閨女的脾氣，一聽陛下這話，只恨當下沒有繩子將真妃綁起來。
真妃怔然，她眼角滑下一滴淚，左右望一眼，發現四周都站了內侍，於是惡狠狠瞧準陛下的禦案，二話不說，一頭紮向禦案。
坐在禦案後的陛下就算長了翅膀，又哪來得及攔下人。
元良良才到大明殿門口，聽說真妃和邱尚書都在裏頭，她正想著莫非邱尚書要幫著真妃獲寵？然後就聽到“咚”一聲，聲音還不小。
元良良沒多想，推門進去，就見禦案後的陛下神情冷峻站著，而禦案另一邊的地上，躺著真妃，邱尚書正抱著真妃痛哭流涕，哭聲都在發抖：“真兒呀……”
元良良當機立斷，吩咐內侍：“快，請禦醫！”
數個禦醫一同會診，真妃的命自是保下了。但醒來後的真妃又吵嚷著不肯隨邱尚書回去，還說回去了就是要她死。
陛下自認有責任，也是看在邱尚書的面子上，去看真妃。
真妃哭得淚涕橫流，還知道和陛下講道理。說什麽她沒犯錯，陛下不能休她，被休的女子都命苦，說讓陛下別對她那麽殘忍。最後還控訴陛下：“陛下既然無意臣妾，為何要納臣妾進宮？又為何要封臣妾為妃？您既然納了封了，那臣妾就當陛下顧念著臣妾的。臣妾就算死也只會死在宮裏頭！”
陛下寒著臉，卻是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可不就這道理嘛。
最後陛下只好認栽：“那真妃就死在宮裏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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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殿外。
真妃已站了小半時辰有餘。知道陛下在接見大臣, 真妃很懂事的沒讓宮人通稟。
但她眼下已經站了小半時辰了！
真妃想走，可她半個時辰都等了，這一走, 豈不是白搭？
於是她又等了半個時辰後，終於爆發。
“這晌午都過了，陛下不吃午膳的嗎？大臣們不餓的嗎？”
守門的兩個內侍道：“奴才不知，請真妃娘娘恕罪。”
真妃擺擺手示意算了, 掐腰在殿門口又徘徊了好幾圈，總算等到大明殿殿門開了。然後她一眼看到了三個大臣中的她親爹。
“爹！”
邱尚書被這一聲嚇得八魂去了七魄, 他拱手示意另外兩位大臣先走, 而後才斂了笑容走到真妃身邊, 沖真妃行禮：“臣參加真妃娘娘。”
真妃拍了她爹臂膀一下：“爹，跟女兒這麽客氣做什麽？”
邱尚書晃了晃, 站直了, 左右望一眼, 沒見周圍有人盯著他們，才小聲道：“你不在後宮呆著，來這做什麽，也不怕陛下罰你。”
真妃瞥瞥嘴說：“我倒寧願陛下罰我。爹, 我進宮都快一個月了, 可至今連陛下的面都沒見過，我還是他封的四妃之一的真妃娘娘呢, 有他這麽怠慢人家的嘛。”
“少胡言亂語。陛下的小話可是能隨便說t的！”就算要說，也得關起門來, 能這麽明目張膽嗎？
哎呀。邱尚書心裏好懊悔, 他當初怎麽就沒多操心一點妻女，但凡多個心眼, 也不至於讓這母女倆得逞。就他這親閨女的脾氣，以後怕是連累的家裏被抄家滅祖喲。
邱尚書越想越害怕，琢磨著要不然他去向陛下請個罪，將邱天真帶回家算了。反正陛下也沒少遣送後宮妃子回去，看在他為朝廷鞠躬盡瘁的份上，陛下該會答應的吧。
但邱尚書轉頭一瞧閨女，又想此事怕是不妥。他閨女什麽狗脾氣，他最清楚。愛打扮愛吃更愛面子。當初進宮來還是被他老妻忽悠的，什麽陛下是祁國最俊最勇武的男兒，什麽宮裏禦廚做的菜絕無僅有頂頂好吃，什麽妃子穿的衣裳頂頂好看……
現在要強行帶她出宮，讓她失了顏面，怕是回去後尋死膩活都說不定。他們夫婦老來得女，別說家裏老妻，就是他也不舍得看著閨女去死。
真妃嘟著嘴：“爹，你可是陛下的心腹，你跟陛下說說唄，至少讓他陪女兒吃頓飯吧。怎麽說他是女兒的夫君，您的女婿呀。”
邱尚書腦殼疼。
真妃又說：“爹，可不是女兒要埋怨，實在是……”
真妃不是傻子，她接下來要說的才是真正陛下的小話呢，她學他爹壓低了聲音：“實在是陛下真的和女兒想象的不一樣。娘說陛下俊，可我也就選秀那日看到個背影。娘說陛下對女人體貼癡情，可那是對貴妃的，我都打聽了，這宮裏除了貴妃，大多數嬪妃都連陛下一片袍角都沒摸過。娘說進宮後比在家吃得更好住得更好，所有人都會巴結我，可事實上吃幾道菜都是有規制的，點了這道不能點那道，要是多點，就得自己額外花銀子。穿的衣裳倒是好看，可這又不能上街，穿給誰看去呀。”
邱尚書聽著閨女的抱怨，他試探性說：“女兒，要不然爹求了陛下，你隨爹回家去？”
真妃猶豫，邱尚書一看有戲，又給她講了些宮中險惡，並承諾等她出宮去，隨便她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再不約束她。
真妃心動了：“這可是爹親口說的，您這麽大官可不興反悔？”
“那是當然！”
邱尚書說著，又返回到大明殿前，向內侍抱拳，請求再見陛下。
陛下瞧著邱尚書帶著真妃一道前來，眉頭不覺蹙了蹙。
上回見陛下還是在觀花殿選秀時，那時候大家都低著頭，她只瞧見了陛下的鞋幫以及走遠的背影，真妃覺得自己窩囊。這回她都是真妃了，幹嘛還像後宮那些個鵪鶉唯唯諾諾的？
想到此，真妃又昂起頭來，恰好就和陛下的鳳眸對上眼。她楞住了，而後睜大眼。娘說的還真沒錯，陛下長得真不醜！
陛下雖好意思一直瞅她，她可不好意思盯著一個大男人使勁瞧。她欲語還休瞥了陛下一眼：“陛下為何一直看臣妾？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陛下聽到此話，於是瞥開眼，目光落在邱尚書身上：“邱卿有何事？”
邱尚書作為一部尚書，作為陛下的心腹，除能力超群以外，自是能把握聖心。他不敢一上來就和陛下提帶女兒回家這種話，琢磨了琢磨，邱尚書開口：“陛下，臣特地帶不成器的小女請罪來了。”
陛下：“何罪之有？”
邱尚書：“不瞞陛下，臣從未想過讓女兒進宮。一是不想靠女兒獲寵，二是臣深知臣的這個女兒是有多淘氣。”
真妃正不時偷瞄一眼陛下，冷不丁聽到邱尚書貶低自己，她不可思議瞧她爹：“爹，誰淘氣了？你說這話得拿出證據來？你有證據嗎？”不時又瞧瞧陛下。
邱尚書不為所動，只與陛下道：“陛下瞧見了吧。這就是臣一直不願送她進宮的最根本的原因。可惜，老天捉弄臣，臣的老妻竟瞞著臣偷偷給小女報了選秀的名，還真的入選了。臣真是愧對陛下呀。”
陛下本以為邱尚書是來求自己寵幸真妃的，聽到這話，陛下心裏暢快許多。當下說：“邱尚書不必為此煩惱，女兒家淘氣些才是正理。真妃生氣勃勃，敢怒敢恨，朕覺得挺有意思的，又豈會介意。”陛下想說，貴妃就挺淘氣的，淘氣的女子最是惹人喜愛了。
真妃第一次聽別人這麽誇讚自己。從小到大，家中所有人雖疼她護她，可爹娘兄長也不是沒抱怨過她任性沒規矩，沒想到今日陛下竟然懂她。
真妃眼眸含光，望著陛下欣慰揚起笑臉。
陛下想當然以為真妃在家中沒少被爹娘訓斥不懂規矩，這會兒被自己安慰到了。當下也沖她笑了笑以示安慰。
真妃心裏激動的想放聲大叫，但她堅強的忍住了。
邱尚書見時機成熟，沖陛下開口：“臣深知陛下此話是在安慰臣，臣覺得讓小女再呆在宮裏一日，臣便一日睡不安穩。臣有一事想求陛下，望陛下恩準！”
陛下猜到邱尚書所求何事，痛快道：“邱尚書言重了，您盡管開口，朕應下便是。”
邱尚書：“謝陛下。臣懇求陛下廢了真妃的位份，將其貶出宮去。”
陛下笑答：“準。”
真妃尚處在遐想中，忽聞她爹這話，立時臉上紅暈褪光光，轉變慘白，她大聲吼邱尚書：“我不答應！”
邱尚書錯愕看真妃，來不及尷尬，小聲問真妃：“咱們剛不是說好的嗎？”
真妃：“我反悔了行不行？”
邱尚書氣了一瞬，很快反應：“陛下都發話了，容不得你拒絕。”
真妃氣得胸口不住起伏，紅著眼吼：“是我說要進宮的嗎，是娘！娘讓進宮，你又嫌我會惹禍，要我出宮，你們夫妻倆究竟怎麽回事？我是貨物嗎？貨物一進一出還會不值錢呢，更何況我一大姑娘！”
真妃忽的沖陛下跪下：“陛下，您若非要攆臣妾出宮去，臣妾現在就撞死在您面前！”
邱尚書可知陛下忌諱何事，忙不疊請罪：“陛下恕罪，小女年紀小，不懂事，您恕罪哪！”
陛下在聽了真妃之話後，果然眉目沈沈。膽敢威脅他？
陛下道：“想死還不容易，放心，沒人攔你。”
邱尚書可知道自家閨女的脾氣，一聽陛下這話，只恨當下沒有繩子將真妃綁起來。
真妃怔然，她眼角滑下一滴淚，左右望一眼，發現四周都站了內侍，於是惡狠狠瞧準陛下的禦案，二話不說，一頭紮向禦案。
坐在禦案後的陛下就算長了翅膀，又哪來得及攔下人。
元良良才到大明殿門口，聽說真妃和邱尚書都在裏頭，她正想著莫非邱尚書要幫著真妃獲寵？然後就聽到“咚”一聲，聲音還不小。
元良良沒多想，推門進去，就見禦案後的陛下神情冷峻站著，而禦案另一邊的地上，躺著真妃，邱尚書正抱著真妃痛哭流涕，哭聲都在發抖：“真兒呀……”
元良良當機立斷，吩咐內侍：“快，請禦醫！”
數個禦醫一同會診，真妃的命自是保下了。但醒來後的真妃又吵嚷著不肯隨邱尚書回去，還說回去了就是要她死。
陛下自認有責任，也是看在邱尚書的面子上，去看真妃。
真妃哭得淚涕橫流，還知道和陛下講道理。說什麽她沒犯錯，陛下不能休她，被休的女子都命苦，說讓陛下別對她那麽殘忍。最後還控訴陛下：“陛下既然無意臣妾，為何要納臣妾進宮？又為何要封臣妾為妃？您既然納了封了，那臣妾就當陛下顧念著臣妾的。臣妾就算死也只會死在宮裏頭！”
陛下寒著臉，卻是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可不就這道理嘛。
最後陛下只好認栽：“那真妃就死在宮裏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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